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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淡啊,淡得很多我认为我自己会刻骨铭心的事只是在心上留下浅浅的印子。也许人都是这样吧,有点自我保护的倾向,或者我的理智压过了我的情感,又或者更简单的,我就不是一个情感动物。从小到大我都在离我事实上的“家”越来越远。小学的时候,我只要向同学解释我家是镇子的哪一个部分就行了,初中的时候,我要向同学解释我家是哪个镇子的,高中的时候,我要解释我是哪个县的,大学我要说我是哪个省哪个市,现在我只能说“somewhere near Shanghai”。

我从始至终都在离别,离别对我来说简单,却也难,在离别的那一刻的前后几天,我会陷入一种巨大的空虚感之中,像死机的电脑,随后当我回过神来,再次抓住生活的实感之后,我就正常生活。

离别对我难的一点似乎是一种归属感的缺失,换句话说,我的锚点在越变越大,小学就在村里,我对村里的一切很熟悉,村子是我的寄托之地。初中我也对镇子的一切还比较熟悉,镇子是我的寄托之地。但高中我就只熟悉学校周围的区域了,那片区域是我的寄托之地吗,那片区域是更大的区域——市的一部分,而我对市也许一无所知。大学和博士只让我对我居住的环境越来越不熟悉,我能说中国或是,更极端的,整个地球是我的寄托之地吗?显然不行,虽然这个宣称听上去豪迈无比,但是是虚幻的。我只是一个从村子里走出来的孩子,我对世界一无所知。

我于命运,像风中浮萍。飘飘何所似?我厌烦于故乡生活的单调与重复,于是背井离乡,横跨地球,走出很远,看到更大的世界是一件激动不已的事,却又让我陷入陌生的虚无之中。这是两难之境吗?我没有任何倾向,只有发问。

再往深处走向我的内心,这或许是我对友谊或爱情始终渴望的原因,就像在坐标变换下,寻找一个不变量一样,去寻找一个随我飘零的浮萍,这也许是现在我对两难之境的求解。我不知道友谊或爱情是否能做到如此,但我希望着。

我从始至终都在为过上自洽的生活努力着,所以需要解决自身的矛盾和难题,在解决之前,我只能依靠着一些精神力量,带着矛盾痛苦向前。

背两句诗激励一下吧,伟人的:“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

似乎有些太重了,再背一句淡的吧,“此心安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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