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oughts about modernity(现代性批判)
最近在读现代性的书,也不能说完全理解,毕竟并非科班。只是思绪很乱,偶然飘过现代性的想法,竟大有感触,随手一记。
从古至今,所有人都会遇到一个问题:“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在现代性的议题下,这个问题会变得异常重要。一方面,个人主义潮流的兴起使得每个人的焦点变为自己,当每个人都拥有这样的意识的时候,简单的集体主义以及宏大叙事就被瓦解。从而,人生意义变成一个非常私人的话题,个体之外界不再会有赋予每个人意义的力量。在过去的集体主义实践中,大家都会说“生命为了祖国”这样的话,但是随着硝烟散去,人们发现绝大多数人是不真诚的。利己似乎是印刻在基因里一种倾向,文明社会会略微赋予人一种利他的意识,至少在目前阶段,很少有人能够脱出这种本能。即使个人行为表现为一种利他的倾向,在某种程度上仍旧是利己的。值得注意的是,任何严肃思考过人生意义的现代人都摆脱不了人生意义与自身的关联。因为事实上,人生任何严肃的体验都只与自己相关。
另一方面,解构主义思潮成为批判的武器,但同时造成了思想根基的缺失。当人们习惯于解构,并将解构的矛头对准生命本身之时,人们惊讶地发现,生命的支点也消失了。即当解构进行得更加深刻时,生命本身也无法承受了。就像河水冲刷桥梁,日复一日的冲刷之后,不坚固的桥梁就轰然倒塌。当生命的支点消失后,生命的严肃性也消解了。(这其实也与集体主义的衰退紧密相连。)这其实是一个双向的过程,对追求人生严肃性的人而言,这个过程会要求人不断地寻求意义直至坚固得无法摧毁。同时,在寻找意义的间隙,意义的消解会使人陷入虚无的泥潭。加缪说:“人生只有一个严肃的哲学议题,那就是自杀。”这是对人生意义的终极注解。
在具体的技术层面上,如何面对这种人生意义的消解是巨大的哲学问题。倘若某人说服自己投身于一种非常宏大的目标,比如物理,那他就必须要接受在每天实验劳累或是挫败的自省,而每一次自省都会是对这次宏大目标的拷问与消解,问题是,这样的目标能够存在多长时间?
一个比较令人满意的想法是存在主义者的论调,他们把生命存在本身视作根本之物,生命本身的存在性是不能够追问的。于是人们就要像痛苦的西西弗斯一样,一直痛苦,却也无法死去。当生命的锚点就存在于生命自身,至少避免了生命意义的崩塌,尽管在世俗意义上并非十分昂扬,但是确实为一条牢不可破的底线。
如果我的生命是一个房子,我会把生命本身好好地安置其中。当快乐之时,我会宴请一切,与天地同欢。当真正开始严肃思考之时,我会拿出一个尘封已久的标语:“意义禁止入内”。